皇帝一直视皇后和沈家为眼中钉,上次兵部贪污受贿的案子,他扭转太子危局,令皇帝痛失一名清官,皇帝惨败以失败告终已十分不悦,以他行~事后面定对沈家有所行动,他也暗暗提防着,可最近宫里除了一些妃嫔争宠的事,风平浪静的无任何异常,越是这般静如死水,而越要警惕。

    他冷声道:“明日加派人手保护皇后,一有异动立马来报。”

    段昭颔首,正准备离去。

    一个窈窕的声影从远处假山后跑过来,她身上只穿着件薄薄的内衫,外披御寒的披风,发髻未梳,神色焦灼的四处张望似在找什么人。

    段昭眯起了眼,还未仔细瞧,便见站在一旁的沈砀瞥那人影一眼,随即神色一肃,冷着脸抬脚就要朝前走。

    段昭顿时了然。

    敢情.......这蜜里调油的小两口闹别扭,侯爷心里正不痛快呢。

    随即忙用折扇当着沈砀去路,不怀好意冲那道身影方向喊一嗓子:“喂喂喂,侯爷您听我把话说完,先别走啊。”

    “就你多事。”话音未落,头上便挨了一个爆栗。

    段昭“哎呦”一声,捂着头忙挪到一边,却是再也不敢拦他了。

    脸色铁青的沈砀抬脚就要走,神色焦灼的季迎柳已闻到声音朝这边看过来,随即她眸子一亮,气喘吁吁的奔过来,待在两人跟前站定,气还没喘匀眸露感激的看了眼段昭。

    这一眼令段昭有种自家养的好白菜怎么自己先前没想着啃的意味,段昭给她个“只能帮你到这儿”的眼色,摇着扇子走远了。

    晚风习习,微凉的夜风拂过水榭,掀起湖水浪花拍打在岩石上。

    少了段昭,季迎柳单独对着如尊煞神的沈砀有些不自在。不由攥紧发颤的双手,吸了吸吸入冷风变得发红的鼻尖,垂着头轻扯沈砀的衣袖,可怜巴巴的道:“侯爷,你罚迎柳吧。”

    哪还有夜里和他缠~绵时娇嗔勾人的模样,更似个无人要的小可怜。

    沈砀刚硬~起的心肠在看到她眸底一抹红色,渐变柔软,却依旧冷着脸。

    季迎柳见他不吭声,是示意她继续往下说。

    她心弦一颤,令自己冷静下来,扯他衣袖的小手试探的往下摸抓到他大掌,见他不拒绝不主动,心头一喜忙将手放在他掌心与他五指相握,并适时的朝他跟前迈了几步,做出似要扑他怀里却不敢的模样,只怯怯的抬头,低声道:“侯爷您朝这边来一点行么,我有点冷。”

    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女子这楚楚可怜求爱怜的模样,可沈砀却是个意外。

    他手里正握着她满是热汗的小手,险些被她气笑了。

    他忽抬手扬起她下颌,还没开口训斥她。

    她已如一尾鱼滑溜的钻入他怀里,将头贴在他胸口上,双臂紧紧搂着他腰身,闷着声快速道:“迎柳知道侯爷再生什么气,迎柳不该僭越揣摩侯爷的心思,认为侯爷不会让迎柳生下侯爷的孩子,更不该没经过侯爷的允许自作主张的私自买避子汤喝,惹侯爷生气。”

    她紧了紧搂着他腰的双臂,声音闷闷的却掺杂一丝激动:“迎柳这次知错了,可迎柳却很高兴,高兴侯爷心里终于有迎柳的一席之地,更高兴侯爷竟为了迎柳破了例,让迎柳诞下侯爷的子嗣,我得出这个认知高兴坏了,就连侯爷刚才在屋中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,等我反应过来时,侯爷您已经走了,迎柳这才察觉到不对味来,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犯了什么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