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伤口愈合的甚好,但也不可大意,多修养一阵为好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先生。那我这手还有机会恢复到从前吗?”关欣穿好衣服对着郎中道谢。

    郎中先是看了眼一旁的豫章公主,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,沉吟了一番,“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,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,姑娘不可急于一时,但若坚持锻炼,必会强于现在。”

    关欣笑笑,这老头说的还真是没什么实质内容。

    豫章示意暖心暖意把人送出去,瞧见情绪有些低落的关欣,想安慰两句,可惜安慰人这个技能她一直也没怎么学会。张了张嘴,终于说出一句,“成事在天,谋事在人,没有试过怎知是否会成功,无需气馁。”

    关欣让自己的右手试着攥拳,能攥上,但是使不上力,攥不紧,听出豫章的安慰,直接笑出声,“哈,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安慰人啊,太官腔了,不过,你放心,我不会放弃的。”

    豫章有些气恼,气关欣当场戳穿她,弄得尴尬。

    瞧见媳妇有些羞恼,关欣上前,特意用右手牵住豫章是手指,“我还可以握住你的手,虽然它没什么力气,但是我也不会放弃用它牵你的手的权利。”

    一波情话甩出,成功惹得豫章俏脸泛红,佯装恼怒,迅速的收回手指藏于自己的袖中,“你莫要得寸进尺。”

    关欣不以为意的笑笑,真怒假怒一下子就能看得出来,强弩之末而已,“好好好,我收敛些。昨天听你跟五公主说起文成公主,她是不是要进藏了?”

    “你有要说的?”

    关欣活动活动肩膀,捏了捏,伤口虽然看上去长好了,但总感觉酸酸的。“哪有那么多说道,就是问问而已,我听说正月十五就出发了吧?朝廷这边是不是得给陪嫁啊?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。”豫章起身去炉子上拎起热水壶。

    关欣一旁看着豫章倒水拧手巾,热水烫得她的手指在水盆中一下一下仿若在跳舞,什么时候这身娇肉贵的公主会这么亲自动手了。“你要干嘛,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,你坐着,把肩膀露出来。”豫章阻止了关欣的意图,直接命令道。

    关欣嘴角上翘,“哦。”原来是要给她做热敷,公主殿下是越来越贤惠了啊,嘴上说着让她不要得寸进尺,但是实际行动却又是另一回事。这一波口是心非的操作,她给满分。

    “你问这些做什么。”豫章把拧干的热手巾覆在关欣的肩膀上,避开伤处。外伤早已愈合,但前后那宛若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疤痕却依旧那么明显,才堪堪长了一层粉嫩的新肉出来。幸好关欣的身体底子好,若是换做她,怕是早活不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嘶,呼,舒服。”关欣闭着眼睛长长的吐了口气,瞬间那股酸疼的劲儿缓解了不少,热乎乎的好舒服。左手悄悄的爬上肩膀,拽住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的其中一根,晃了晃,“好奇呗,好奇咱会送啥进藏。那边肯定不比咱们这边生活富足,不带点好的,咱娇贵的公主过去岂不是要遭罪?”

    这一次豫章并没有把关欣的小动作拒绝掉,任她在那抓着,等手帕不是很热时才把那只爪子甩开再去浸湿拧干回来,那只爪子依然会爬过来,玩性骤起,特意躲开一点点,她过来,她就躲开,每次都是差一点点。直到整只手被抓住,才算结束了这个幼稚的小游戏。另一只手隔着热乎的帕子轻轻揉捏按摩,“陪嫁物品自然由父皇与那些官员商议决定,此次联姻,本就是为了促进两邦交流,共享和平,想来东西不会少。”

    关欣一边享受着豫章的贴心服务,一边回忆着此次事件的内容,但是很可惜,她只知表,不知其里,就记得出嫁时间,有什么用呢,不用她说,城里已经传开了。只是她觉得可以做点什么来为本朝百姓谋取些福利。而国与国之间,最重要的是什么,是

    和平。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印象中李世民时期还算不错,几乎没什么战争,但是到了女皇时期,吐蕃就开始不那么安分了,当初有女皇的电视必看,其中就有讲到显庆到龙朔那几年之间的吐谷浑之战,她想为女皇做些什么,不一定会改变结果,但她希望到女皇时期她不要那么难,而且,也是为了她自己,呵,李承乾,废手之恨永不敢忘。“眼看着要进腊月了,你看着安排下,哪天进宫一趟吧,上次不是答应了你父皇为他做一顿美食尝尝,我这伤也好了,也该去兑现诺言了,不然你爹该觉得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啦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提,我也是准备跟你说的,过几日是韦贵妃的寿诞,父皇对韦氏一向宠爱有加,这一次寿诞上的家宴,父皇就想请你做掌勺主厨,是我担心你的伤势,一直没跟你说,既然你现在已基本痊愈,那便应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成,你应了吧,那你跟我讲讲,你们到时候会有多少人,宴会的规格是什么样的,我好按照人数来定菜品,还得去趟酒楼,带些佐料过去,我惯用的那些,想来宫中不见得齐全,到时候还得带个助手进去,就张嫂子吧,她熟悉我的习惯。”关欣想了想,把一些她能想到的问题,先提出来。“哦,对了,现在咱们的菜籽油销量不错,长安城的各大酒楼菜馆都有订购,不少公侯府里也有订购,这次如果皇宫也想要使用菜籽油的话,我榨油的技术可不可以不给?”